《人生如血》3.20 少女多情

2023-05-10 14:56:27


第三章:外五县大串联


3.20 少女多情


几天后,天簧抽空去“三转弯”看望小付——


“三转弯”确切的位置,是在富春街的中部,一条通往如安街必经的巷道,道呈弯曲状,共有三个弯道,所以老昆明人把这段巷道叫作:“三转弯”。          


富春街有大小富春街之分:大富春街南起昆明东风西路,北至武成路。51号是一幢古色古香的老房子“何氏宅院”,门口有碑记:建于1930年,“三房一照壁”“走马转角楼”式建筑,原为滇军师长何世雄所建。、,任过滇军团长、旅长、师长,参加过北伐战争,所以该楼又有“将军楼”的别称。后易主著名华侨资本家舒子烈,其后又几换其主,可谓阅尽世事沧桑。(在后每经过此地,天煌就会想到,当年这一风云场所,必然是笙歌夜舞、达官贵人的谈天说地、名媛豪贾纸醉金迷的情景,现如今,铅华洗尽隐于市,也乃人间正道啊)。


小富春街,南起大富春街,东至武成路。


富春街除主干道比较宽直一点外,其他地段均是曲曲弯弯的,弯道之多恐怕是昆明之最,其形状还真有点像景秀水暖的富春江。据说街道形成之初,住的基本上就是江浙一带来的生意人,加之与武成路毗邻,因此显得十分热闹。而武成路,是昆明最古老的街道之一,历史可追溯到南诏时期,是仅次于南正街(今正义路)的一条繁华街道,自然人来人往、车水马龙,繁华不减当年。


天簧从武成路口进入,顺着小富春街往前走,街的左手边上也和其他一些街道一样,零零散散的分布着中式居民楼和院坝。右手边是昆明市第二中学的围墙。


路面是青石板铺成的,有些凹凸不平,随着岁月的流逝,石头却被打磨得很光滑,雨水将石头浸湿后,泛出丝丝青光,脚踩上去滑滑的。 


前行大约100多米米,巷道沿着二中的围墙向右转,此处的对面是一排平瓦房,门口排坐着几位喝茶的老爷爷,清闲地抽着烟筒,观看着俩人对弈。再往前走20多米,左转就是“三转弯”,巷口一个系着蓝布围裙的老太婆,在卖米凉虾和酸萝卜(估计主要的对象是学生,因为斜对面就是二中的大门)。


进巷转过第二弯,不远处右边一条小巷叉进去,不深,旁边有口井的那道门,就是小付家的寓所。 


推门而入,眼前是一座具有地方特色的老式居所,三间二耳砖木结构的“一颗印”式小四合院建筑。木质门窗上那些精雕细刻的花纹和天井里那散发着古朴的青石板上,依稀可感受到岁月的磨砺,多么古朴的民居。


早晨静静的,窗上有竹帘挡着阳光,当天簧走进了小院右面的厨房,小付正在用蜂窝煤炉子煮粥,小桌上是剥掉莲子的两个莲蓬壳,粥锅上扣着一只大荷叶……


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?”天簧站在厨房门口问。


“怕你越帮越忙。”小付听到声音,抬头一看,笑了笑说道。


“不会的,做菜煮饭,这些还是会的,你就说需要我做什么。”


“不用了,粥已经煮得差不多了,快来尝尝。”一面说,一面用一个小瓷碗盛了碗碧绿色的粥递给天簧:


“这只大荷叶还是我妈一早从翠湖摘来的,说是这样煮出来的粥,满口清香,消火去毒。”笑付指着扣在锅上的那只大荷叶说。


“真的!不过不用麻烦,我已经吃过早点了…”天簧有点遗憾地说道。 


“不麻烦,吃过也得吃,这是老太太吩咐的。”小付笑着继续把碗递了过来。


天簧只好接过碗来,笑着用勺搅了一下说道:


“还真是开了眼界…”说着尝了一口,道:


“小付,你也吃。看来你手艺真不错…”话没有说完,嘴对着碗口,风卷残云就扒了个碗朝天。 


小付用小勺抿了一口,看见天簧的吃相,笑着说道:


“不是说已经吃过早点吗?怎么还这么快?” 


“呵呵…”天簧手上拿着空了的碗,尴尬地笑了笑,道:


“第一,这个只能说明你的厨艺高超,连我这吃过早点的人都被引得食欲大动;第二,你这碗太小,只是一扒,就没有了。” 


听到天簧这么说,小付“噗哧”一笑,道:


“嘻嘻,你真会拍马屁。” 


“我讲的可是实话呀,怎么能叫拍马屁,难道你认为不好吃。” 


“你厉害,我服了你,来,再帮你盛一碗,换个盛汤的大碗如何?”


“不用,不用,我也不是饿死鬼托生的,哈哈…”天簧一面笑,一面大快朵颐。


小付笑眯眯地看着他,慢慢地啜吃着面前的莲子粥.天簧趁机近距离地观察对方,小付留着一头披肩的秀发,从竹帘缝中透进的阳光在她的脸蛋上弥漫着一层奶黄色的光晕,由于角度的关系,可以清楚地看到她长长的睫毛随着眼睛的眨动有节律地一闪一闪,当此一刻,碧绿莲子粥,美人在旁,是耶非耶,如梦似幻,天簧忽然间有些痴了,但愿这情景无止境的延伸下去……


正在这个时候老太太走了进来,笑眯眯地说道:


“啊,是天簧来啦,你俩人在说什么?” 


“哦,伯母,刚到不久,正在吃莲子粥,夸小付的厨艺呢。”天簧赶快起身解释道。


“厨艺?”老太太表现出很好奇的样子。


“没有,在说这莲子粥的煮法是妈老你亲自传授的手艺。”小付非常开心地嫣然一笑。那笑容是如此动人,印在那白玉一般的脸蛋上,如同异花初绽美玉生胎,天簧的心猛然一跳,赶紧转过头不敢再看。


“哦,好了,好了,你俩到外面去,把厨房腾给我吧。”老太太下了逐客令。


在院子里,俩人就坐在小板凳上,小付一面捡菜,俩人一面继续刚才的话题,小付问天簧:


“你真会炒菜做饭?厨房里面的事情,你怕一窍不通吧!”


“也不能说都会,我哪有公子哥儿的命,不自己做怎么办?以前这些事情一直是我母亲负责,但父亲走后,母亲要做活计养家,顾不上家务了,我和妹子就只有学着做。我母亲很能干的,炒菜做饭就别说了,面食也样样精通,什么拉面、饺子、刀削面,包子、花卷、银丝卷,就是中秋节的月饼,红、白篡糖饼,自家烤。另外端午节要裹粽子,小拐脚式的啦、桶式的啦,自家包。元宵节的汤圆,什么花生芝麻白糖的、什么橘皮鸡油红糖的、豆面驴打滚的,自家制。甚至吊浆面、米粉、豆浆,自家磨。还有每年吃的茄子醡、萝卜醡、芥菜、韭菜花等腌菜也从来不用买…一切都是母亲带着我们一起动手,自家做的。这些厨艺技巧,妹子倒是都全部继承下来了。至于我嘛,看得多、做得多了,熟能生巧,自然也就掌握了一些,不敢说都会,但动起手来,也八九不离十,只是不如妹妹做得好罢了。”


“真的吗?”


“特别是面食,南方人做的都不如北方人。为什么,因为南方人不知道,关键就是一句话:‘软面儿饺子,硬面儿馒头’。费了很大的劲儿,揉出来的软面,做面条也好,做馒头也好,都不行。面食要做得好,母亲告诉我们的诀窍:和面的时候,得放点盐,先用水将面和成众多的小疙瘩,然后用力揉在一起成一大块面,得到的就是硬面。做出来的馒头就有嚼头,面条也不容易煮烂掉。” 


“这个你倒说在点子上了,有一次我们几个同学煮面片,最后得到的是一锅糊嘟。”小付赞同道。


“这些都还不算,而且按着季节,母亲还带着我们及邻居的孩子们跑到金殿、黑龙潭、筇竹寺、西山,去捡菌挖竹笋掐嶡菜(龙爪菜),扯沙松尖采槐花,撬荠菜摘黄花…这些山茅野菜拿回来后,怎样加工成可口的食品,那才叫真功夫。比如说怎么识别哪些菌有毒,哪些菌可以吃,又怎么加工,这可是门大学问;再比如说怎么把又苦又涩的沙松尖做到返甜味;怎么把槐花做成鸡蛋汤;怎么把黄花做成耙耙…你不会吧?有的怕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吧。我挨你说,这些都是我母亲的拿手好戏。有其母必然有其子,对我来说,也是小菜一碟。”天簧得意地夸夸其谈。 


“牛皮过吹,火车过推,小心闪着腰。”小付打趣道。


“我骗你干什么?不信,那天我教你几招。”


“真的!”


“什么时候有机会给你露一二手,让你尝尝我的手艺,虽然说味道不一定比餐馆里做得好吃,不能保证让你满意,但方法绝对不会错的。”


随后小付兴趣勃勃地谈起:


“从小富春街的小巷走进来的这个院子,就是我幼年时代居住的地方。我是在小巷里玩大的,这些街道里藏着许多童年的回忆…那时,外祖母、母亲、姨妈、表姐…亲戚一大堆,每次见面,叫人,把嘴都叫麻了。烦,后来就想了个很赖皮的办法,不管来了多少人,就一声‘大家好’打发,不想不但没有被骂,大家还同声夸奖‘小妮子好聪明’…我记得院子里的青石板、青苔、花坛…记得一家人在堂屋里吃饭,门帘一串地收着…记得牵着一头小毛驴来收泔水、说着官渡腔的农民…记得伴着叫卖‘叮叮糖’而敲响清脆的‘叮当’声以及巷口炸‘包谷花’发出‘乓’的一声巨响…清晨,三一圣堂传出的赞美诗和二中的读书声一唱一和。傍晚,牵着父亲的手,过富春街,右拐上武成路,穿过中和巷,到翠湖堤上散步…一切都是美好的,小学,上的是武成小学,那里原来是旧时代昆明的武庙,有棵百年的大槐树,后来才变成了学校。中学,上的是小富春街上的昆明第二中学,人民音乐家聂耳,早年就在这校园里度过了他的初中时光(当时叫昆明十一县属联合中学)。课余,他常常与同学结伴到西山、金殿等风景地练习乐器合奏。而晚饭之后在翠湖堤上练琴唱歌,《翠堤春晓》的旋律就是在这段日子里孕育起来的。我每天也都是必须经过这些巷巷道道的…”


“你说起‘武庙’,实际上,这附近是原来老昆明的核心地带,许多地方,都与历史事件有关。武庙(武成小学)旁边有条小巷,因清时官员到武庙参加活动,必须在此下马,因而得名下马巷;你提到的中和巷,是昆明最长的一条巷,以儒家思想‘致中和’而得名;这里转出去的昆八中那一段,最早叫华兴巷,知道的人很少,原来满族官员多居此地,辛亥革命后以‘中华复兴’之华兴为巷名。


下面的景星街,原来叫粮道街,因是清朝廷粮道驻地而名,,据说天空出现景星、瑞云等吉兆,遂将此街改名为景星街。旁边的光华街,辛亥革命后,将原辕门口(今胜利堂所在地)以光复中华之意改名光华街。东风路再下面的三合营,是明代城郊的军屯营地—焦家营、赵家营、波转湾营。接在一起的瓦仓庄,明代在此建仓库囤积军粮而得名。


这里转过去的民权街,清时为云贵总督竖旗处,名为三纛(音到)巷;民生街,清代街上有总督祭旗的旗庙,得名二纛街,、民生而改名。 


而在民生街中部,有条长长的巷道,一直通到光华街,长380多米。清初巷内有总督署卫队的营地和练武的射箭道,卫队长姓沙并就居于此巷,故名‘沙府巷’,解放后更名沙朗巷。老昆明人都说这地方经常闹鬼!听说过没有?”


“当然听说过,旧社会昆明最出名的‘鬼公馆’所在地,民间流传的鬼故事有许多都出自这里,久而久之沙郎巷就被披上了一层诡异而惊悚的面纱。老实说,小时候,白天我一个人都不敢过那条巷。不过说嚜说,好像也没有人真正见过那种东西,不知道真的有没有?”


“有没有,我不敢说,因为自己确实也没有看见过。不过,我上初中时,读的是昆明三十中学,有个同学叫杨康,大家背后却都叫他‘鬼儿子’,据说与‘沙朗巷’有关。解放前他家住青云街堆子巷。其父亲,旧社会以卖‘饺当当’为生养家糊口(‘饺当当’,昆明的一种小吃,就是煮一碗新鲜面在配上几个馄饨,因为昆明人把馄饨称之为饺,所以也叫‘饺掺面’)。


‘饺当当’多在傍晚掌灯后,由经营者挑着担子流动销售,多卖给那些打麻将误了吃饭的‘赌徒’、吹鸦片烟赖在床上的‘烟鬼’、以及站在电灯杆下做皮肉生意的‘风尘女子’。


旧社会的昆明城郭不大,人烟稀少,黄昏后到处黑灯瞎火,除了大户人家外一般人家也用不上电灯,穷人家里基本都是靠菜油灯、蜡烛火照明,为了节约生活开支,许多市民晚饭后大都就洗洗脸脚早早上床安息。


某天,农历八月初二中秋将至,杨大爹像往常一样挑着挑子,到处卖‘饺当当’。晚上十二点后鬼使神差地就走进了沙郎巷。巷子里漆黑一片,冷风阵阵刮过,高大的洋草果树哗哗作响...杨大爹挑着担子,手里提着忽明忽暗的灯笼,高一脚底一脚的走着。忽见巷内一户深宅大院的楼上亮着灯光,稀里哗啦传出洗麻将牌的声响,几个赌徒正在麻将酣战,听到楼下有人在叫卖‘饺当当’,当即在楼上叫住了杨大爹。随后用绳子栓着的提箩把钱放下来,要了四碗,杨大爹煮好后放入提箩,几个人又从楼下拉了上去。杨大爹一边等几个赌徒吃完后送碗下来,一边清理锅台...这时一个白衣女子忽然来到摊子前,手拿几张纸币枚表示要买‘饺当当’。杨大爹立马为她煮起来,一面煮着‘饺当当’,一面顺便瞟眼看了看,只见白衣女子眉目清秀,衣着朴素干净,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湿淋淋的,是乎是还正在洗衣服或者与水有关的劳动,不小心把衣服搞湿了。脸色有些惨白,末施脂粉...杨大爹心里纳闷:这样一个清秀的女子不像风尘女子啊,咋会半夜三更独自出来吃饺当当?心里顿感奇怪,还末等杨大爹想个明白,白衣女子抬起盛‘饺当当’的碗,用极快的速度稀里哗啦就吃完,放下碗便转身袅袅离去...杨大爹看看时间已过午夜三更,收拾摊子提着灯笼打道回家,一夜无话。


第二天一早,杨大爹起床清点装钱的袋子,除了一些铜板外,却还有一摞摞‘冥钱纸’(烧给死人的纸钱)。杨大爹立刻联想到昨晚的事,半夜进了号称‘鬼公馆’的沙郎巷,又遇到飘然而至的白衣女子!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,脑子一片空白,浑身上下抖成一片,喃喃自语:怪事!怪事!昨天晚上恐怕是遇到鬼了。于是起身直奔沙郎巷一看究竟。进到了巷子里,就见他昨晚卖饺当当的地点站了三四个妇人在那里指指点点,地上还有一大滩疑似呕吐物的东西。一个妇人用尖细的手指指着地上并用怪异声音对着大伙说:你们看这就是鬼吃过的饺当当,因为人有下巴,鬼没有下巴,鬼吃过东西后就从下巴下面漏掉了,所以才会漏了一地,昨天晚上肯定是哪个卖饺当当的遇到鬼了。听过此话后的杨大爹面如土色,小胯抖的如同弹三弦,七魂早已被吓飞了三魂。


恍恍惚惚地杨大爹回到家里浑身瘫软一头就栽倒在床上,下午竟发起了高烧,整个人烧的昏昏沉沉、迷迷糊糊的。到了傍晚,手脚冰凉、牙关紧闭、鼻孔只有一丝悠悠气了。


杨大妈立马去圆通街的私人诊所,把医生请到家里给杨大爹把脉。医生诊断后说:‘只是惊恐过度,导致愈痰上阻,并无大害,按药方吃药后,上阻的愈痰就能咔出来,人自然就会清醒过来。’


可是,晚上杨大爹服了几次医生开的汤药后,病情毫无一丝好转,


第二天,杨大妈跑去请‘端公’来跳神驱鬼,也不见好转过来。看着杨大爹的症状,家人无可奈何一筹莫展。


后来听杨大爹说,恍恍惚惚地他又看到了那个白衣女子来到眼前。杨大爹对着她说:小妇人你我素未平生也无冤无仇,你咋个要来幽我?我是一家的顶梁柱,一家人就靠我挣钱养活,你把我幽到阴曹地府,我一家老小吃什么?我求你放过我吧,我们全家也会谢谢你的。小妇人道:我本是良家妇女,末出嫁前家住滇池边的柳坝村,家道也算殷实富足,家有良田几十亩,渔船四五条。四年前我嫁到家住象眼街,一个黄姓的独生子家里,黄家在大东门一带也有商号三家,铺面五个,也是富足人家。过门后不久我生下一个儿子取名叫黄康,公婆对我宠爱有嘉,过着衣来伸手,饭来张口的日子,但好景不长,二年前公婆双双染病身亡。这个黄姓公子本不是个好东西,他既不顾及家庭,还好逸恶劳、不学无术、沉迷于麻将赌博,赢钱了就到云津市场嫖宿,输钱了就变卖家当。才二年时间家里的几个商号、铺面统统被他输的一干二净,不久前遭了恶报,在黄土坡被一辆军车撞死,留下我寡女孤儿。今年七月半我回娘家柳坝村烧纸祭祖,傍晚时分转回,沿着西坝河再叉道玉带河,走着走着天色暗下来又下起毛毛细雨,来到柿花桥就失足落水,一命呜呼!身体随着西坝河顺水而下一直被冲到滇池里。现在肉身早已葬身鱼腹,只剩下一具白骨被水草裹着沉溺在淤泥里。 至今我仍然还是‘孤魂野鬼’,现在还有一桩心事末了我死不瞑目啊!你若是答应我,我将保证永远不再来幽你,并在阴曹地府保佑你全家人一生清吉平安。


杨大爹‘磕头如捣蒜’对着白衣女子说:只要你以后莫来幽我,别说是几桩事,就是十桩百桩我都依了你。白衣女子接着说:我现在已死,最不放心的就是我家儿子小康,我不能继续抚养他,就拜托给你,你一定要替我把他抚养成人。我知道你家也不富裕,我现在把象眼街那个住宅的房契放在你的枕头下面,如果一你家生活遇到困难你随时都可以把它买掉,这个宅子虽然不大,就楼上下二个房间,还是值几个钱的。小康现在孤儿无人抚养可怜至极,我只有拜托给大哥你了,此事你一定要替我完成,否则我还会再来找你。说完此番话白衣女子泣不成声,随后就飘然而离去。


嗨!杨大爹一声大叫,伴随着吼声咔出一口痰来,杨大爹终于醒过来了。


醒过来的杨大爹满头满脸都是湿的,犹如从水里涝起一样,分不清是冷汗还是那白衣女子的眼泪?他又用手摸了摸枕头下面,还真有一个用油纸包裹的纸包,拿出来一看,里面放着一张房契。


杨大妈听见丈夫的吼声从屋子外面冲进来一看,丈夫醒了,一把就抱住杨大爹,喜及而泣,泪流满面,口里喃喃自语:醒了醒了你总算是醒过来了...痛哭片刻后杨大爹把梦里的情节一五一十的讲给了老婆听...只听得杨大妈面如土色,连忙说:依她!依她。我求求你啦,你既然答应了那白衣女子就依了她吧,不然这女子再来幽着你又该咋整嘛?我们就按白衣女子的话去做吧,养娃娃这事,养一个娃娃也是养,养几个也是养,就权当是自己多生了一个。再说人家是托孤给你,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!杨大爹听后连忙说,我就听你的,再难我们也要帮她养大孩子。于是杨大爹杨大妈就到象眼街那间房子。房子不大,空空荡荡的显得有点凄凉,而小康,大约二岁,模样及像那个白衣女子,倍感奇怪的是小康与杨大妈及其有缘,头一次见到他们,就对着她大爹大妈地叫个不停,冥冥之中好像有人教过的一样。杨大妈见到小康也非常喜欢,就像是自己的亲生娃娃一样,把小康搂到怀里眼泪噗噗的直流。当天晚上杨大妈就把小康接到家里。那时的杨家已经有了一个儿子,比小康大二岁,名叫杨健,好像真是冥冥之中已经注定一样,小康归了杨姓,延续自己的名,就叫杨康。


象眼街的房子,因为考虑发生了这许多事情,不敢留着,很快就悄悄地卖了,得了些钱,藏着,慢慢用来填补家用。杨大爹仍旧是早出晚归地卖“饺当当”,到解放的时候,仍旧赤贫如洗,划成份时,定为‘城市贫民’。


大儿子杨健,从小不学好,书读到小学都没毕业,就混了社会,倒是出了名,人称‘西霸天’。杨康,在杨家的呵护下健康成长,1961年考取昆明第三十中学,本来他已经个诨名叫‘小耳朵’,但后来同学们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得到他的这段来历,于是在背后都称他为‘鬼儿子’。” 


就此告一段落,要知后事如何,请听下回分解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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