吸烟有害健康，它可以导致各个系统的疾病。比如呼吸系统的肺癌、慢性阻塞性肺疾病、哮喘（孕妇及幼年时暴露）；心血管系统的心肌梗死、脑卒中；泌尿生殖系的慢性肾脏病、等……当然，吸烟也可以引发风湿病。
1类风湿关节炎
吸烟是目前已知最强的导致类风湿关节炎 (rheumatoid arthritis, RA) 的环境因素。每天吸烟的支数越多、持续吸烟的时间越长，则罹患 RA 的风险越高。停止吸烟后，罹患 RA 的风险会随时间推移而逐渐减少。有研究证实，停止吸烟 10 年后，曾经的吸烟者的 RA 患病风险才跟不吸烟者相近。
对 RA 病的历史学研究揭示了很多有趣的事情。RA 在欧洲、北非是一个相对较晚出现的疾病。因为考古研究证实，欧洲、北非在几千年前就有了强直性脊柱炎 (ankylosing spondylitis, AS)、骨关节炎（osteoarthritis, OA），但却没有在同时期找到 RA 的证据，而欧洲清晰描述 RA 症状特征的时间要到 17 世纪。所以，一直以来有一种说法：随着开拓新航线发现美洲大陆，RA 便从新大陆转播到了欧洲。
很显然，新发现美洲大陆还不足以让美洲人的基因广泛播撒到欧洲、北非。因此，欧洲人、亚洲人肯定本身就有 RA 的易感基因。导致 RA 新出现的只能是环境因素，比如病毒、细菌，乃至烟草。烟草原种植于美洲，是欧洲人发现美洲后才传播到世界各地。也就是说，是因为烟草的传播才让 RA 传播到世界各地。
图 1 发现新大陆的同时也把烟草、病毒、细菌和疾病传播过来
烟草是如何诱发 RA 的呢？
肽酰基精氨酸脱亚氨酶 (peptidyl arginine deiminase, PADI) 可以让蛋白质的肽链瓜氨酸化（Citrullination）。而瓜氨酸化的蛋白质则诱导出针对性的免疫球蛋白，即著名的（anti-citrullinated protein antibodies，ACPAs) 。目前已经比较肯定，如 ACPA 阳性，则早期未分化关节炎很可能走向 RA。也就是说 ACPAs 可以用来预测 RA 的出现。
而吸烟会导致人体肺里的 PADI 活性增加，从而把气道的组织细胞里的精氨酸转化为瓜氨酸，即导致了瓜氨酸化。瓜氨酸化可以在很多人身上发生，而吸烟把这一现象显著强化。其结果是更容易走向 RA。
图 2 吸烟者肺泡巨噬细胞中瓜氨酸化蛋白（蓝棕色）；非吸烟者则很少
当然，吸烟导致的瓜氨酸强化现象还不足以带来 RA，存在 RA 相关基因非常重要。
增加 RA 风险的基因很多，基因之间还相互作用。比如，PADI4 基因在亚洲人身上发挥重要作用，但欧洲人却没观察到该基因让 RA 风险增高。可能的解释是亚洲人的基因环境让 PADI4 基因发挥了作用。
而吸烟与基因存在协同作用。单纯的基因，或者单纯的吸烟只能一定程度上增加 RA 风险。但两者同时存在则让罹患 RA 风险增加到为 40 倍。这种增加并非单独因素的简单数值相乘。
进一步研究也证实：吸烟不仅仅诱使 RA 发生，也同时让 RA 病情更为严重。因此，戒烟、避免二手烟是 RA 治疗的重要一环。
图 3 吸烟对 RA 患者尤为不利
2系统性红斑狼疮
吸烟跟系统性红斑狼疮 (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, SLE) 相关。但，相对吸烟导致 RA，吸烟导致 SLE 的证据还不够强。
我们已很肯定吸烟显著增加心血管疾病风险。跟 RA 一样，SLE 患者远期死亡的主要原因是心血管疾病。SLE 的基础治疗药物是羟氯喹，但吸烟让羟氯喹几乎无效。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吸烟让 SLE 病情更为活跃。因此对 SLE 病人来说，戒烟非常重要。
图 4 狼疮治疗时要强调戒烟
3骨质疏松
已有足够多证据证实吸烟让骨质流失。每日吸 1 包烟让人的骨矿密度减少 5%-10%。RA、SLE 等风湿病本身可以导致骨质疏松，而治疗 RA 和 SLE 的糖皮质激素等也可以导致骨质疏松。如果患者还同时吸烟，骨质疏松情况必然雪上加霜。有研究发现吸烟甚至可以让抗骨质疏松的药物失效。
图 5 骨质疏松症与正常骨矿物质密度对比示意图
众所周知，系统性风湿性疾病还会增加罹患肿瘤的风险，而吸烟也增加各种恶性肿瘤风险。也就是说，无论是风湿病本身，还是风湿病相关的心血管病风险、肿瘤风险等等都需要我们积极戒烟、避免二手烟。
改善风湿病人预后从禁烟做起！
编辑 | 黄蓓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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参考资料：
1.《Kelley and Firestein's Textbook of Rheumatology》（第 10 版）
2.《Rheumatology》（第 7 版）